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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新上位的齐侯曾派来使者与寡人商谈景昭的婚事,希望把自己的妹妹齐姜嫁给他。”

“寡人认为甚好,杜若以为如何?”

被国君招来的中大夫杜若听了姬琼华的话顿时惊诧莫名,忍不住道:“国主,臣记得齐侯的使者是说齐侯打算把齐姜公主嫁给您,况且您自己还没有妻室,后宫荒废。怎么让做弟弟的先娶妻生子呢?”

杜若是姬琼华的臣子,也是姬琼华从小相伴的知己朋友,关于九年前先君卫宣公是怎么死的,杜若也曾直言问过姬琼华。

因为卫公死在桃宫,身边没有宫人史官跟随,只有孟姜和姬琼华在场,孟姜便对外宣称是卫公出猎回来因中暑暴毙,然后处死了当日跟随卫公出宫的宫人们。

而姬琼华因为卫宣公的死悲痛欲绝大病一场,神智迷乱很长时间,病了整整三个月期间几次差点死去才熬过来。

素日里本就仁厚的姬琼华再加上这样的反应自然没有人去怀疑他。

也没有人有胆量去质疑国君,只有杜若询问过姬琼华。

而姬琼华则悲伤的回答自己喝酒乱性轻薄了庶母孟姜夫人,气死了卫宣公。

他无法亲自公布自己的罪行,那比死还难受,可杜若是自己的朋友,他无法欺瞒自己的朋友。

杜若却觉得事有蹊跷,他明白姬琼华仁厚的性格干不出来这样的事,认为姬琼华是被孟姜所惑,那酒一定是出了问题。

而卫宣公被气死时姬琼华还在昏迷中,说不定孟姜做了什么才导致了卫宣公的死亡。

仁厚到迂腐的姬琼华却认为自己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,的确做出枉顾人伦的惊天丑事,不愿在追究此事,继位的这些年来内心一直郁郁寡欢,痛苦不堪。

何况五年前,被姬琼华一直躲避冷落的孟姜病故,随着孟姜的死一切都已经盖棺定论,当年的诡谲疑云只在寥寥无几的人心中笼罩着。

姬琼华叹了口气,忧郁道:“寡人并不打算留下后嗣,寡人最近几日总觉得神疲无力,时日无多。”

“寡人打算死后由弟弟景昭继位,诏书已立,寡人让人拿给你,到时候由你辅佐新君。”

杜若瞠目结舌,结结巴巴道:“国主要立公叔景昭为嗣君?!”

他明明一直希望姬琼华做杀死弟弟公叔段的郑庄公,怎么姬琼华反其道而行之,玩起来兄死弟及。

姬琼华以袖掩唇,温和的眼眸带着悲伤:“君父当年最喜欢的便是弟弟,已经起了废长立幼的心思,只是他死得突然,我才继位。”

每次和好友谈起当年,姬琼华总是忘了自己的身份,不再自称孤家寡人。

“那时犯下大错的我羞愧难当一病不起,如果不是你劝慰我卫国需要一个继承者来稳定局面,而弟弟那时年幼不能主持大局,我便随君父而去。”

“我现在不过是把原本属于景昭的东西还给他,你不必多言了。”

他说着说着便落下了泪:“上天会惩罚我!上天会惩罚我!”

他是卫宣公的长子,幼时也受到卫宣公的疼爱,只是卫宣公后来偏心孟姜,还想把君位传给幼子,姬琼华的母亲因此失宠郁郁寡欢而死。

当时还是公子的琼华已经处于一种很危险的境地,再加上国中很多人都支持他,即便他对卫宣公很孝顺,卫宣公却视其为眼中钉愈发厌恶他。

杜若欲言又止,在杜若眼中,比起缥缈的鬼神,一直折磨姬琼华的其实是他自己的内心。

杜若又劝他:“国主,卫国一直以来都是父死子继,并非兄终弟及,是先君违背了礼法,动摇了周礼,于国不利于礼不合,您又何苦去遵循本就错误的决定?”

姬琼华喃喃道:“我知道,我知道,可我忘不了君父那双死都不能瞑目的眼睛。”

杜若被固执的姬琼华气个半死,忍无可忍道:“臣敢肯定罪魁祸首就是孟姜,国主不过是身不由己,被迫裹挟进一桩祸事中!为什么国主要被一些不属于自己的罪过而折磨内心?!”

身为君子的姬琼华本就无法忍受其道德上的瑕疵,杜若的开导在他看来是危险的诡辩。

他大怒呵斥道:“中大夫!你我是朋友更是君臣,身为臣子看到君主犯错却帮忙掩盖罪行,纵其恶而不劝其善,你这样做是为臣之道吗?!”

杜若脸上一红,想要辩解他刚才所言句句都是真心话,没有姬琼华所说的那么严重。

可姬琼华却失望极了,在他心中这个幼时的好友逐渐沾染上佞臣媚上的恶习,坚贞的品性被改变。

他挥退不甘的杜若,决心不为别人的话所动摇,还要亲自前往齐国,和齐侯定下景昭的婚事。

齐姜跪在地上扯着齐侯的衣裳大哭起来:“你怎么能将我嫁给卫国的那个老头子呢?!”

她今年才十六岁,年轻貌美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鲜花,怎么自己的亲哥哥要把自己嫁给一个三十多快四十岁的老男人。

齐侯姜愉唇角一勾:“傻妹妹,卫公可不是老头子。”

五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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