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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怀棠擅长讲故事,即使是个平淡的爱情故事,他也讲得十分动人,青梅竹马,佳偶天成,良缘喜结,相伴一生。

“要不是老校长请我,我才懒得来江城呢。”叶怀棠这时又露出一些才子傲气来,微扬下巴,“所以呀,你们可得好好学习,不然可怜了你们师母在家连灯泡都不会换。”

青春懵懂的高中生们听得如痴如醉,满眼都写着憧憬——比起出色的教学成绩、超然的专业地位、丰富的经验,一副好皮囊和一个浪漫的爱情故事更容易赢得十六七岁的崇拜。

范阳一个劲儿地感叹“叶老师真男人”,夏梨也心生向往,不住地想象师母该是什么样子。

蒋寒衣听完,却忽然伸长胳膊戳了戳弋戈的背,问:“咋样?”

弋戈扭头,一脸莫名:“什么咋样?”

“叶老师的故事啊!青梅竹马欸,多感人啊。”蒋寒衣压低了声音,却掩不住笑意。

弋戈更莫名地上下扫了他一眼,感人就感人呗,值得他特地来强调一句?她回身翻了翻课本,轻叹了口气。

文章写得真好,可惜……

可惜,归有光两年后就娶了第二任妻子王氏。后来他又写过纪念王氏的《世美堂后记》,一样这么感人。

叶怀棠接班后的第一场大考就碰上高二年级的期末考试,也是全市的八校联考,重要性不言而喻。用刘国庆的话说,“八校联考,就是你们高考的风向标!”

可比起刘国庆的紧张和重视,和学生们同样接受检验的叶怀棠对这场考试似乎并不太在意。考前最后一节课上完,他照例拿出口袋里的手帕擦了擦手,慢条斯理的。据眼尖的女生观察,他那方灰色方格的帕子上绣了朵花,一看就是师母的手笔。

为此,小女生们又默默激动了好几天。

“行了,下课吧,回家好好睡一觉,别太紧张。”叶怀棠轻轻笑着说。

范阳好事,加上叶怀棠又是个牵动全班女生吸引力的主儿,他最喜欢和这种焦点人物开玩笑,于是忙举手说:“老师!你不紧张吗?我们都紧张死了!”

弋戈和蒋寒衣心里同时笑一声,见鬼了,范阳难得为考试紧张一次。

叶怀棠反问:“紧张什么?”

“这可是八校联考啊!”

“什么考试都只是考试而已。”叶怀棠表情平静、声音含笑地说了句特别唬人的话,“犯不着紧张。”

“老师,你对我们这么有信心啊?”范阳笑嘻嘻又问,摆明了讨赏。

“应该说……我是对我自己比较有信心?”叶怀棠眼神一展,忽又狡黠地自夸道。

班里一阵哄笑。

“好吧,对你们也很有信心。”叶怀棠停顿了两秒,又笑着鼓励道。

他的目光在教室里扫一圈,又在倒数第二排那个笑容乖巧、表情认真的女孩子身上短暂地停顿。

只有半秒,但足以让她看到。

夏梨会心地回以一个懂事的微笑,叶怀棠不禁觉得赏心悦目,微微敛眉,放大了嘴角的笑容。

相比之下,她的那位同桌就不那么让人愉快了。叶怀棠正式接班前就听过弋戈的名字,从校长到刘国庆,每个领导都告诉他要重点关注弋戈,把她放在第一位。

可两个礼拜下来,除了高分,弋戈没给叶怀棠留下任何好印象——更何况,她在语文方面,连高分都谈不上。

长相寡淡,身材高大,像一块硬邦邦的铁板,和她的作文一样,干瘪僵硬,毫无少女灵气。叶怀棠对那两纸垃圾提不起任何兴趣,却还得作勤恳殷切状,每次都写最长的评语。

叶怀棠对这个女孩子全无欣赏,却又不得不对她上心——毕竟刘国庆私底下连“只要语文稳得住她就是明年省状元”这种话都放出来了。然而每次课堂上想和她交换眼神,都只得到冷漠呆滞的一瞥,堵得他胸口一团浊气。

叶怀棠的目光停在夏梨身上便不再移动,他不太想看到弋戈冷漠的眼神,或是埋头刷数学题、压根不搭理他那些风趣玩笑的呆板模样。

“老师!那你给我们押押题呗!”范阳闲不下来,又问。

“你们呐,怎么尽想着走捷径?”话是教训,叶怀棠语气里却全无教训的意思,反而一派随和地看着他。

“哎呀,就押押呗,万一呢!”范阳来劲了,“就说作文,叶老师,您觉得作文会考什么?”

叶怀棠笑得无奈极了,摇摇头说:“谁知道,我猜……是时事新闻?中国式过马路之类的?”

却有学生认真了,忙问:“那该怎么写?时事新闻好像考得很少欸老师……”

叶怀棠轻轻地卷起书在那提问的女孩头上敲了一下,“这丫头!尽想着要答案!”

得到“惩罚”的女生非但不气馁,反而带着羞赧而窃喜的微笑低下头,捂着脑门埋怨了句什么——没有人听清她到底“埋怨”了什么,但谁都知道,她心里爽翻了。

拜托,那可是叶老师。

第二天考试后,叶怀棠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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