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边绝对等不起这么长时间,所以央求道:“殿下不若将话转达给王妃。”
婢女以为是花锦装病推脱,拿乔给上官夫人看。恰巧赵太医进来,出了一头的汗,眼底的乌青比昨夜还明显:“殿下,王妃又发热了。”沈昭起身,正要出去,忽然顿住了,他用余光瞥了眼婢女:“话我会转达,但议事,最快也只能是下个月。”下个月,待谗言传到天子耳中,连上官夫人都不敢保婚事不会取消。婢女却不敢再缠着,她出去的路上也瞧见,府中的下人都急匆匆端着东西往后院赶,想来三娘子是真的病了。花瑟那边,该如何是好?若是太子殿下听信了谗言,该怎么办? 决断东宫。立在阶下的将领与谋士眼观鼻鼻观心,没人敢主动开口,沈焰见此景,怒火中烧:“一个在京中无依无靠的死囚,这么多天都活不见人,死不见尸,这就是你们的本事!”几个月前,沈焰从青州押了个死囚,那人曾是五皇子的部下,他几乎得知消息的一瞬间就动了可怖的念头,恰好有人出了污蔑五皇子的主意,他顺水推舟就应下了。如今,皇上那边已经得知沈焰绑了这个死囚,正等着沈焰交人,可那人跑了。沈焰已经头痛了有一阵子,他日思夜想,搜寻了许多地方,连勋贵家也被他的暗卫私下探查过。可是人却凭空消失了。沈焰已经能想象到皇上责骂他的场景了,他郁闷极了,偏偏花瑟那边还出了乱子,人言可畏,私下已经传成了他欺辱人家平民百姓,强取豪夺人家的新妇。沈焰急得上火,他给花瑟下了帖子,邀她议事,花家人处处维护,说花瑟受了惊,近来出不了门。谋士劝他别做犹豫,也别心慈手软,立即取消婚事,与花家划清界限,装出也被欺骗的模样,挡下那些怀疑的声音。可沈焰摸不清陛下那边的想法,只能按兵不动。他当初几经波折,向陛下央求改娶花瑟,如今再费尽心思求陛下收回成命,这叫什么事,花家也不是软柿子,他不愿轻易结仇。再说了,花锦会怎么看他呢?当初想尽办法不娶她,结果努力半天,发现要娶的人不如她的万分之一。她会耻笑他吗?被沈焰惦记的花锦足足病了半个月,她没闲工夫关心沈焰,病尚未痊愈,上官夫人就遣人传话,说找她议事。花锦没想到流言蜚语传的这么可怖,原来敬菁菁上一世面对的是这样的窘境。花锦也是花家的女娘,花瑟名声受损,她连带着也被说三道四。上官夫人的意思也很明了,花锦毕竟是燕王妃,身份不同。燕王又是嫡出,她的话要比花家人的话有威严的多。花锦却不愿用燕王妃的身份为花瑟做辩解,此事一拖再拖,直到上官夫人亲自上门。上官夫人愁容满面,生了许多白发,一见花锦就急得掉眼泪,诉说这几日有多艰辛,说到最后,还是求她出面。花锦:“可是阿娘,此事若是将来还有变动,旁人不会责骂我,只会记起我燕王妃的身份,继而骂到燕王殿下的头上。”她不想给任何人添麻烦。上官夫人情绪紧绷了半个月,听完这话,倏然问:“你还是怨你阿姊,怨我的,对不对?”花锦不言。上官夫人:“可当初,阿娘的确是为了你,才没折回去救她,你阿姊吃了许多苦,你让着她一些,不要为难阿娘了,好吗?”瞧着花锦像闷葫芦一般,上官夫人没忍住问:“那日你也在寺中,为何不为你阿姊辩解,你明知她没有。你莫不是放不下太子殿下,闷着报复你阿姊,报复阿娘呢?”花锦看着上官夫人,忽然记起那男子说,花瑟原先的计划根本不是敬菁菁,而是她。自作孽不可活,她凭什么要为意图陷害她的人解释,哪怕这个人是她所谓的长姊。花锦很想对上官夫人解释些什么,但她张了张嘴,看着上官夫人哭到红肿的眼睛,那些已经被她深埋起来的过去不受控地爆发。解释有什么用呢?花锦在心里问自己,过去她解释了那么多次,有一次,哪怕一次,他们信过自己吗?没有。花锦勾唇:“我已经让给阿姊很多东西了,阿娘,没有这样的道理。”还要她让什么?难道要把她的性命都让出去吗?上官夫人看着出声反驳的花锦,哑口无言,她只觉得陌生,花锦已经许久没有与她动过怒了,久到她以为花锦没有锋利的一面,所以她来时,根本没有想到花锦会拒绝。上官夫人想,她不应该再说些什么了,但她想起花瑟,还是狠下心开口:“只是让你出面为你阿姊解释一二,你知道你阿姊绝无可能做这样始乱终弃的事。”花锦垂眸,她狠狠攥着自己的手心,片刻之后才笑着说:“我帮阿姊解释,也可以。”上官夫人松了口气,她正想宽慰花锦两句,就听花锦话锋一转:“我从不想逼阿娘你做什么选择,可事到如今,竟是我不断的让步。”“如果我说,这件事是阿姊咎由自取,她偷鸡不成蚀把米,阿娘信吗?”花锦问完这句话,上官夫人红着眼眶问:“你在胡说什么?你可知太子殿下已动了取消婚事的念头?你是存心的,存心想让他们的婚事取消?”花锦丝毫不觉得意外,她避开上官夫人的眼神:“阿娘不必这么想我,我并不稀罕她的人,我帮她可以,但从此,阿娘就当没有窈窈这个人吧。”她还是说不出特别狠心的话,原本是没有想过走到如此决绝的地步,但她也看得出来,如果不早做决断,往后她依旧会被困在虚无的爱里挣扎。该自责的不是她。上官夫人却十分不理解,她自认让花锦出面不是什么大事,可花锦百般推诿,